(一)
‘在當今中國大陸,黃念祖老居士可算是中國一大居士了,如果你們能到北京拜謁到這位大德,那真是你們一生的福分……’臺灣憶棲法師如是云。
黃念祖居士,法號龍尊,亦號心示,樂生,別號老念、不退翁。
黃居士生于一九一三年(癸丑)三月初六日。幼年早孤,其母梅太夫人篤信佛教,凈行超倫。黃居士性自純孝,常隨侍母親梅太夫人及舅父梅光義大居士聽經聞法,參謂看宿大德,聞習熏陶,志趣超群。
二十歲時,就學于北京大學工學院。大學期間學業成績優秀,性格開朗活潑,身材魁梧,擅長排球、滑冰等運動。雖然從小生長在一個佛教家庭,但是看到許多佛教徒學佛多年,依舊世欲思想和作風不改,故自懷疑于佛法:為何許多佛教徒學習佛法多年,怎么還是這樣,是不是佛法無用呢?于是對信仰佛教產生了動搖。直至大學二年級寒假,某夜大德自讀《金剛經》始感悟:不是佛法沒有效驗,而是很多修持之人辜負了佛法。于是端正了自己的思想和認識。由于當即深體‘無住生心‘之妙。如醍醐灌頂,身心內外清涼潤澤,興起‘以凡夫心致臻此境唯有念佛與持咒’之念。從此,大德對佛法生起大崇敬心,結合現代科學的學習,對佛法進行深入地探求。
一日夜深,于念佛中入忘我之境,定中忽聞念佛之聲不知為誰,待起身出房四尋,始恍然大悟,是己在念佛也。
二十二歲,大德于河北開灤煤礦工作,一次夢中遍覓‘家’不可行,忽成一片虛空,初有省。
抗戰期間,于國難中,學佛益加精誠。曾皈依當代禪宗大師,得道高僧虛云大囧琺師,并于密宗皈依紅教大德諾那祖師嫡傳弟子蓮花正覺王上師及白教大德貢噶上師,后于一九五九年繼承蓮花精舍金剛阿阇黎位,受諾那上師衣缽與王上師遺囑。
三十二歲,抗戰勝利后,經其舅父梅光義大居士引薦,拜謁禪凈大德夏蓮居大師,因深蒙掖而成入室弟子。梅、夏兩大德為當時的兩大著名居士,故有‘南梅北夏’之稱。尤夏大師出入儒佛顯密禪凈各宗,融會貫通,于禪凈經旨,窮深極微。壬申之歲,掘棄萬緣,閉關三載,會集《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以下簡稱大經)。黃老居士親聞夏師講解此經。詳做筆記,心領神會,并隨侍左右二十余年,于禪凈密各宗深得法要。因六十年代初,曾撰寫〈大經玄義提綱》一冊,呈夏師鑒核,故深蒙印可,并以注解宏揚此經之大事相囑之,命可直抒己見,隨緣施教,以利大眾。
四十歲時,念祖大德于天津大學任教授,傳授現代科學知識之際,不忘精誠修法,博覽眾經。忽一日觸機成偈,呈夏師鑒覽,肯定其開悟!稱為唯一心許弟子,又呈王上師評鑒,亦確定為開悟無疑,并深得貢噶上師印可。
文革動亂中;念祖大德國曾在解放前任過。廣播電臺臺長,利用廣播宣揚過佛法,故被列為‘牛魔蛇神’之列,下放河南干校勞動,行如牛馬。雖經種種磨難艱危,但化火宅為清涼,轉煩惱為菩提,始終于逆境中堅持修行,所獲真實利益不可勝記,正如懸記:‘唯艱難困苦備嘗之矣,方可成就’。數次遇死,均安定持誦,將生死置之度外,完全放下遂完然度過。尤其有一次遭遇龍卷風,周圍房屋物品一掃而光,唯念祖大德泰然自若,安然無損并仍肅然立于原地,獲得殊勝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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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佛教哲理,則將落后于時代。近百年中由于相對論,量子論、亞原子物理學、太空中的宇宙研究等等,所取得的成果,給佛教哲理增添了許多實際論證和實例……整個科學正在醞釀一場大革命,我們生逢其時,應肩荷起這個偉大的任務,發起自利利他,自覺覺他的大志’。
這是一個科學家的感慨,更是一個佛界前輩的心聲。
‘掩扉鬧市堪藏拙,舍智如愚始大通’。
念祖大德素懷傳燈之志,弘揚凈土之愿,拯救群生之望,也為報佛恩、師恩、眾生恩,遍觀眾經,苦心參研,構思醞釀。一九七九年,摒除俗務,閉門謝客,專心注釋《大經》,歷經兩年于一九八一年完成《大經解》初稿,一九八二年完成二稿,在嚴重疾病折磨下悲心更切,依然矢志不渝,奮力完成三稿,時為一九八四年,歷時六載,竣稿刊印,于一九八七年《大經解》流通于海內外。同年夏,念祖大德應美國維州蓮花精會之邀,赴美傳播密法,宏揚凈土法門。此行使海外佛子普沾法雨,深獲真實利益。
筆耕同時,大德還不辭辛苦,不顧體弱多病,先后在中國佛學院、北京居士林、廣濟寺等處多次弘法,開設凈宗講座,結合現代科學知識開佛知見,示佛知見,導群生悟佛知見,入佛知見,契理契機,理喻圓融,深入淺出,文顯義明。其著作除《大經解》外,尚又有《凈土資糧》、《谷響集》、《華嚴念佛三昧論講記》、《心聲錄》、《凈宗心要》等相繼問世。
一九九零年以來,黃老一直多種疾病纏身,本該多休養調護,但為弘法大事,將個人完全置之度外。
‘我以前注的《大經解》,一般水平、一般根器的人閱讀是困難的。《白話解》出來之后,將會有許許多人受益’!
為進一步弘法,普被三根,于是老人家又著手于《大經白話解》的撰寫工作,為此就更為廢寢忘食。由于吃素,故常以面片、米粥充饑。一次,由于著書聚精會神,竟然忘記了火爐上燒著的米粥,待粥燒干燒糊后,才被家人發現,可老人家硬是依然吃下了這鍋燒糊的“粥’。并笑言:‘這飯就很好,不要在吃上花費力氣和時間。現在我過著神仙般的生活,拿誰的生活跟我換,我都不換。人生極樂是什么?是法樂啊’!
人生的極樂是法樂。只有這種樂才是無窮的,長久的。
大德每日著書外,還要抽出時間來慈悲接引,隨機設教。但更重要的是,每日還要完成自己的定課,堅持一日念兒萬旬佛號,修一座大囧琺。因此每天老人家都要到深夜一點鐘以后方能入睡。一次,在連續八個晚上給他人講法后,由于勞累過度,噪子不適,下床拿藥時,不幸摔成了股骨粉碎性骨折。既便如此,他依然不愿住醫院,堅持要把《自話解》完成,終于這一摔引發了宿病的復發。還在為了完成《白話解》方住院治,由于病憤之重,臨終前每每欲言不能,也只是極為超然的輕松一笑,心無掛礙。
終于一九九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淩晨,一代大德示疾往生。
(《大乘無量壽經白話解》現已由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出版流通。其未完成部分,依大德生前叮囑,續聽磁帶錄音)。
一九九二年四月七日荼毗,遺骨潔白,獲五色(紅、黃、白、綠、黑)舍利子數百粒,堅固不壞念珠十顆,并于往生七日,從所供油燈燈芯中崩出念珠舍利兩顆。
念祖大德不僅是一位德高望眾,行持等間的大善知識,而且也是一位治學嚴謹的自然科學家(生前曾為北京郵電學院無電通信工程學專業的教授)。以現代科學理論知識為方便利導,示說佛教義理,這在當今佛教界的諸善知識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要利他??!
要報佛恩?。?/p>
要報眾生的恩啊’!
這是大德生前諄諄教誨于子女的話,更是其一生的寫照!
——引自《佛教文化》一九九五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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